62.不是變態,是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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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耀有些后怕地拍著胸口——不得不說愛莎有些壞心眼呢，說話只說一半，當她聽到愛莎說魔素泛濫的源頭是某只汪星人的時候，可是差點岔過氣啊。

“做掉過兩個魔王的人說這個，還真是沒有說服力呢。”

“少來，這兩者的概念完全不一樣的吧？要是那些腦子里滿是打砸搶燒大多還是欺軟怕硬的家伙能認真地聯合起來和這樣的敵人干架，現在就沒有‘魔界’這個詞匯了。雖然終焉之獸的時代我還沒有出生，可是在最后封印科瓦德隆的戰役之中，我也是出過力的——我和不少魔王正面單挑都夠嗆的，就算是處在被封印狀態中的‘最初的天災’，我也不可能說干就干啊。”

對云耀來說，最讓她覺得麻煩的敵人，就是切掉腦袋都不能解決戰斗的敵人。要說毆打小朋友那無所謂，可是如果是足夠分量的敵人，云耀可沒有能把敵人碾碎至塵的手段啊。cāo縱法術把敵人焚燒殆盡那是夕紫擅長的，而無論是鈴仙還是云耀自己，都只能做到擊潰擊敗，想要徹底殲滅乃至封印等等，這都得仰賴她們的閨蜜了……

如果是像終焉之獸這樣的傳說，切掉腦袋要是有用的話，那么亙古之前那個能人輩出的時代，古人們也不用想盡辦法把它封印起來了。更何況，曾經和與其相似的存在戰斗過的云耀很清楚，這樣的敵人其實她自己也沒有多少能夠決定性的出手機會。一旦出手，就一定得是自己最強的一擊，因為常規的牽制啊消耗啊，對于這樣的存在是沒有用的。

要是夕紫和鈴仙都在的話，云耀自然敢大膽地去嘗試，但是只有自己這個偏科嚴重的人，果然還是算了吧。

“話說，終焉之獸的話可信嗎？這不會是它在故弄玄虛吧？”

云耀并沒有見過這只在現今已經沒有故事流傳的可怕的存在，因為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出生，但是這并不妨礙她去了解這個給無數的生靈帶來了噩夢的天災。和終焉之獸相對應的最后的天災，云耀也是親身經歷過封印它的戰役的，對于那種可怕的存在的印象也是非常的深刻。那種渾身上下散播著破滅和絕望的存在，它們的話語真的能相信嗎？

云耀并不是不相信愛莎，而是某些存在帶給她的陰影實在是不小，一時半會確實難以相信這樣的事實。

“沒問題的。我曾經和終焉之獸交過手，很清楚它和其他的幾個‘天災’是不同的——如果說其他的‘天災’是由魔素的暴走而誕生的由混亂失序的魔素構成的存在，‘科瓦德隆’是引導魔素變異并且統御魔素的最終個體……那么，終焉之獸則是知性生命意識中的黑暗成分的體現了。它由凡人創造的魔法而生，與引導世界走向終焉的魔素相呼應，從本質上，和其他幾個‘天災’還是有所差別的。”

“你是說，它是類似于生命群體中心靈的黑暗面的聚合體這樣的存在？和那些有著自我意識的‘天災’不同，本該是無意識的嗎？”

“雖然我和它交手的時候它確實是一只毫無理性的野獸，不過‘終焉之獸’是什么樣的存在，現在還真不好說……”

見云耀有些沒反應過來，愛莎補充說明道：“如果真的是像你想的那樣的話，那么，由黑暗邪惡的意識而聚合的終焉之獸，是絕對不可能誕生‘理智’的，那就像是一張已經被濃墨潑滿了的紙張，再無寫上其他內容的可能。可是，我之前見到的終焉之獸，已然有了比較清晰的理性——絕對不可能說，是因為其原本的素體的意識沒有消除完全而影響到了終焉之獸這個存在。即使是‘龍’的靈格也很難影響到終焉之獸這樣的存在的。”

“確實呢……”

云耀有些困擾地思索了一會兒，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于是很干脆地就放棄了。從很久以前她就知道了，自己其實一點都不擅長這些，所以遇到需要動腦子的事情，她一向是丟給夕紫解決的。

嗯，夕紫負責動腦子，自己負責砍人，至于鈴仙……鈴仙負責去挨打……反正鈴仙有抖M體質的加成，絕對不會倒坦的！不過話說回來，dps這么高的MT，能有多少啊……

天塌下來也有高個扛著，云耀這次也是難得地體驗了一次抱大腿的感覺，既然愛莎都表示沒有問題了，她也樂得輕松。

“我現在把維綸那邊與地面連同的洞穴給填上了，沒有了向外拋射魔素的源頭，相信大祭司那里處理起來也會輕松不少吧？說起來，你對于現在的這個獸人皇帝，了解多少嗎？”

因為心情良好，愛莎當時也沒打算去和獸人皇帝多做交流，以免多生事端影響自己的心情。在處理完洞窟的事項之后，很是干脆地就走人了。

“野心不小，手段也很激烈……具體的為人什么的，我真不好說，畢竟沒打過交道。可既然大祭司都對他在大方向上不持反對意見，我個人覺得應該不是什么惡人——當然啦，我并不喜歡這個人。雖然他可能不是惡人，但是做的事情不一定就不是惡事。嘛，政治這一方面的東西，我也很不喜歡參與其中的啊……”

云耀頗為有些為難地嘆了口氣。

“關于我從那只魅魔那里了解到的那些信息，也基本都告訴你了。老實說，和魔界有關系的事情，我是這輩子都不想再和其扯上瓜葛了，既然愛莎你愿意接手，那就再好不過了。”

“如果是其他的情況，我才懶得去管啊……”

愛莎也是有些無奈。

和擔心魔界那邊的動向的自己不一樣，愛莎對于這件事情的上心的原因，似乎是因為那只魅魔？至少，云耀是這么覺得的。

仔細想想的話，那只魅魔所說的內容也是有些蹊蹺——因為加蒂絲曾經坦言，自己只能說“她可以告知的內容”，因此在一些關鍵的問題上，她都給出的是一些很是模糊曖昧的信息。而在于她來到人間意yù何為，加蒂絲也只是告訴了云耀一系列行動的具體過程，而最終的目的，卻很光棍地表示“殺了她也沒法告知”。

莫非愛莎知道些什么嗎？

“魅魔啊……”

“愛莎你認識那其中的誰誰誰嗎？”

“說是認識……嘛，倒不如說是孽緣？如果可以的話，我是很想躲著她的。但要是真的是她那里出了什么問題……說什么我都得去查個究竟。”

還以為自那以后就不會和那個人扯上關系了呢，現在想來，還真是個天真的想法呢。

“風流債嗎？”

“……別把你的價值觀套在我的頭上啊！”

云耀的一句話就把愛莎對過去的追思給打斷了，愛莎哭笑不得地把右手的中指豎起，做了一個非常不淑女的動作：“要欠下魅魔的風流債，那是要何等的功力才能達成的偉業吶？雖然我承認我在掐架上有一定的能力，不過不好意思，那么多年了我可還是非常純潔的少女呢！”

不行了，到時候一定要好好提醒下莉莉耶，盡量要和云耀保持一定的距離……嗯，小夢那只可愛的小狐貍也要注意點，不能讓云耀給帶壞了——說不定云耀在族里早就形象堪憂，小夢自己也有所防備呢。

不過，某種意義上，其實那個也可以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風流債”了吧？反正貌似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有那樣一只魅魔，從此踏上了一條“不歸路”了……對于魅魔這個種族而言，不做啪啪啪的事情可真是相當“反魅魔”的行為了吧？

呃，這都是年輕犯下的錯誤啊……

一想到自己當年從自己這張欠抽的嘴里說出了那樣讓自己悔恨終生的臺詞，愛莎就有種熱淚盈眶的沖動。

“愛莎你……怎么突然感覺整個人氣場頹廢了起來了？”

“啊，因為在追憶已經逝去的青chūn嘛。”

“……我說，愛莎你如果是男孩子的話，一定是很糟糕的人渣哦算算的話，就我認識你的這幾天里，已經有莉莉耶、你的弟子琳還有那個遠在魔界的魅魔小姐三個女孩子和你的關系曖昧不清咯”

云耀看著愛莎窘迫不堪的表情，嘴角愉悅地揚了起來。

“對我來說，‘愛情’這個事物早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結束了啊——因為正好是在我最為熱情的時候就戛然而止無疾而終了，所以說，是找不到替代品的。在那之后不管是誰也好，我都不是以對待‘愛人’的態度去對待的啊。”

“那那幾個女孩怎么辦？其他人不知道，我認識的就一個莉莉耶，她可是很黏你的哦如果再想想她本來的性格的話，這其中已經有很深的意味了吧？”

“莉莉耶才是我最不擔心的那個人。”

愛莎的話讓云耀一愣，隨即，云耀也有些無奈地笑了。

“這個……確實呢。先不說她對于自己的情感也是知根知底，清澈的很，她本人應該算是有著嚴重的戀母情結的吧？愛莎你再怎么威也只能屈居第二呢。似乎，她是因為從你身上發現了和她母親類似的感覺，才會對你這么親近吧？”

母控啊有沒有！

像是莉莉耶的話，恐怕心中希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愛情吧？亦或者說，是一種畸形了的愛情？如果她的母親沒有早逝的話，也許這種有些畸形的感情會慢慢成長，但是很可惜，在莉莉耶還很小的時候，這份懵懵懂懂的感情就被腰斬了，留下的只有對母親的思念了吧？長久下來，莉莉耶心中對于愛情的訴求和她對母親的依戀就這么混起來了……這已經不是戀母的問題了，而是對于莉莉耶來說，“愛人”的概念早就被整合到“母親”這個詞中去了吧？

“我也不知道啦，但是貌似莉莉耶在和我一起的時候，只是單方面地在撒嬌啊……所以說，缺愛的孩子容易產生心理上的問題還真是個沒法反駁的論點呢。”

好在，這種“心理問題兒”愛莎并不討厭。或者說，有像莉莉耶這樣的女兒的話，是個母親都會很喜歡的吧？

“老實說，其實我也很享受那種被莉莉耶當做撒嬌的對象的感受呢和琳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真的有種女兒撲倒懷里撒嬌的感覺吶”

“那……那種感覺是什么樣的？”

看著愛莎一手托腮臉上滿是回味和享受的表情，云耀瞪大了眼睛，好奇地追問道。云耀本身是沒有結婚生子的意愿的，糾纏了鈴仙這么久都沒結果她還是依舊樂此不疲就很能說明問題了，但現在，對于愛莎口中所說的那種感覺，也是莫名地有些憧憬。

“怎么說呢，就像是心意相通一樣，能感覺到她迫切地想要一個可以依偎，可以撒嬌，可以卸下對他人的一切偽裝的地方。她在你的面前不會擺出對待其他人的成熟、冷酷和高傲，只是靜靜地把頭靠在你的肩上，就能讓她非常滿足。而她這樣和對外截然不同的幼稚和親昵，非常容易就催生想要呵護她，無條件地為她遮風避雨的沖動呢。即使傾盡所有也無法見到女兒對自己展露笑顏，但是只要想到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或是遠方或是未來，她能夠幸福的話，就能無悔地舍棄一切去為她燃燒……雖然我別說女兒了，連伴侶也沒有，可是卻依舊很羨慕這種‘冤大頭’一樣的行為呢”

“哦哦哦！好像是很浪漫的說！”

“是吧？特別是像莉莉耶這樣堅強的孩子，她卸下了偽裝軟軟地向你親昵向你撒嬌——不可能有能抵擋住這種誘惑的辦法啊！”

突然就非常羨慕也非常嫉妒莉莉耶的母親呢……

“決定了！這次回去，說什么也要想辦法去和鈴仙要一個孩子！實在不行就霸王硬上弓好了！……誒，不對，那到底誰是爸爸誰是媽媽……算了！兩個都是媽媽好啦！”

一旁的云耀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當即就在策劃著什么疑似犯罪的行動，看得愛莎也有些背后涼涼的——真的，如果說攤上了云耀這樣的閨蜜的話，不管是誰都會很苦惱的吧？那一只兔子這些年來居然還能守住貞cāo，真是很辛苦呢。

“雖然云耀你熱情高昂是很好啦，但是先提醒你一點哦女兒那也要乖巧才行啊。不說達到莉莉耶這樣的程度，沒有像琳醬那樣乖巧懂事的話，也是會很讓人苦惱的。最關鍵的是，母親的言行可是非常容易影響到女兒的，如果說你的女兒學的和云耀你一樣的話……”

也許那只兔子會絕望到去找麻繩吧？雖然不知道對于她這樣的強者而言，麻繩夠不夠用還是個問題……

仿佛是被一桶冷水潑到臉上，云耀臉上的狂熱表情也是戛然而止。

“還……還是算了……”

盡管云耀剛才腦內也是及時地給出了應對措施，但是轉念一想，雖然讓鈴仙帶孩子能有效防止女兒學壞（……真有自知之明），可如果女兒的性格繼承了鈴仙的話……鈴仙這樣的總受作為姬友調戲是很有趣沒錯，可如果自己的女兒也是這樣的性格，這一生都放不下心了啊！恐怕天天都會擔心有沒有誰欺負了自己的女兒，從而變成一個神經過敏的歐巴桑的！

“啊，這么一想，確實很嫉妒莉莉耶的母親呢……那，愛莎你的那個可愛的弟子又是怎么回事！？”

莉莉耶先不說，愛莎沒事就顯擺一樣拿給自己看的照片里，也是有一個相當可愛的孩子。最讓人嫉妒（？）的是，那個女孩居然還遵從著愛莎的惡趣味而穿著非常羞恥的服裝！

“這是夾雜了師徒情、親情、些許的愛憐、寵溺、共鳴、S的快感、惡♀趣♀味等等一系列復雜情感的！具體解釋起來很麻煩，概括起來就是——哎呀咱家的琳好口耐口牙”

“這不還是變態嗎！”

前邊的幾個詞還很正常，最后那兩個是什么啊！

“我不是變態。”愛莎一本正經地看著云耀，“就算是變態，也只是冠有變態之名的淑女而已。”

“……好句！我記下來了！下次我會應用到我的新作品里的——這下可以在舞臺劇上正大光明地咸濕鈴仙，還能以合適的理由和語句開脫了！”

云耀單手握拳，神情很是激動，可是口中的話和她那正直（？）的神情完全的不搭界。應該說，不愧是淑女嗎？在聽到了熊吉的名臺詞之后，第一反應不是天雷滾滾而是醍醐灌頂，這可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說真的，如果遠在千里之外的鈴仙兔子，不能速度學會“啊，鈴仙的眼神又變得犀利起來了！”這樣的特技的話，恐怕真的得在小朋友們的面前做現場的表♀演了吧？

雖然愛莎覺得，這場戲很可能會因為各種“意外因素”而終止——比如說，參演的主演受傷、舞臺崩塌、兔子妖魔化之類的……

“這個……期待你的新作，上演的那天記得通知我時間不早了，我也得去找我家的琳醬了”

“嗯！我一定會在和鈴仙的互♀動上動點腦子，保證不被和諧的情況下，打下擦邊球的！”

“……突然感覺很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