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少女無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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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莎？這樣……這樣總該沒問題了吧？”

凡妮婭握著木槌，再次檢查了一下宿舍的門的情況后，發現經過了自己的修理后，已經恢復了能夠正常使用的狀態，終于松了一口氣。要是自己沒能成功裝好折扇門，凡妮婭都有種錯覺，愛莎不會放自己回去了。

愛莎走到房門前，嘗試著活動了一下門板。

“雖然你裝反了……算了，就這樣吧。”

只要門能夠正常使用就可以了，愛莎也懶得在意這門是向外開還是向里開。凡妮婭聞言，不禁心中大定，語氣也沒有那么拘謹了：“那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么說讓我不要去管炎羽的事情？就算其中有什么隱情使得我不能插手，總該給個理由吧！”

花了大力氣，浪費了一張傳送卷軸，大老遠地從千里之外趕回來，結果被告知自己是在瞎折騰白忙活，任誰都不會心情好的吧？

“你就一定要知道發生了什么嗎？”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愛莎的臉上，忽然流露出了陰謀得逞的微笑，這讓凡妮婭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去問一下你的那個青梅竹馬吧，我想，她應該知道不少……嗯，就在剛才。”

凡妮婭的神情僵硬了數秒鐘。

青梅竹馬……難道愛莎所指的，是奧菲？

“為什么，愛莎你認為奧菲知道我想要的答案？她可是教廷的驅魔師哦。沒有道理會知道炎羽那個孩子的事情吧？”

凡妮婭有些狐疑地看著愛莎，對此，愛莎也沒打算解釋。既然都已經被安德加支出去的凡妮婭。會因為這樣的原因而陰差陽錯地回到帝都，愛莎也只能認為，這就是她躲不過的命運了。

“有些事情，我說出來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別用那種眼光看我啦，我可不是故弄玄虛的江湖騙子。你得明白，在那個對你而言無比重要的人際關系里，沒有我的位置。如果從我的嘴里知道一些本不該知道的東西，說不定，原本可以化險為夷的未來。就因此而改變了哦？”

愛莎這倒是沒有欺騙凡妮婭。在這種顯而易見的無法逃避的個人宿命面前，局外人插手太多，絕對會擾亂未來的軌跡的——而凡妮婭這個人，就性格為人而言。愛莎并不覺得單靠她自己。會搞糟掉那些事情。

“化險為夷？愛莎你是想說……我和奧菲之間，存在著說不清的‘危險’嗎？”

“你還不算太笨嘛。”愛莎有些有氣無力地瞥了一眼凡妮婭，“你的青梅竹馬是什么樣的人，我想你應該也很清楚。說真的，炎羽和你之間的緣分，也僅僅只是那種程度而已——你之所以會回到這里，那個困擾著你的未來的命運針對的是什么，應該不需要再說明了吧？至于炎羽嘛……她現在在為一些歷史遺留問題而頭疼呢。不會想見任何人的，所以你好好處理掉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這可是作為朋友的忠告哦”

“我倒是覺得愛莎你只是覺得這樣很有趣。才特意把一些問題復雜化了吧？”

“啊哈哈哈，怎么會呢……”被凡妮婭懷疑的目光盯著，愛莎也是有些尷尬地轉過了頭，“并不是‘只是覺得有趣’，我其實也是考慮到你的個人因素的……”

也就是說，并不否認這么做的確是覺得“有趣”吧？

愛莎的惡劣態度，凡妮婭也沒辦法抗議。她很清楚，眼前這名女子，雖說是能和自己在日常中正常相處的朋友，但是她身上的謎可是比凡妮婭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多。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只能去照著你的說法去干了啊……唉，老實說我真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像一切都被別人拿捏在手心里，所作所為都被算計好了一樣。”

“雖然你嘴上這么說，但是身體不還是很老實地做出了回應了嗎？”

“那是因為愛莎你算是朋友啊！我相信你是出于善意才這么對我說的，要是換成別人，我肯定會先猶豫一會兒的。別告訴我，愛莎你很喜歡這種感覺？”

凡妮婭有些不滿地瞪了眼愛莎，換來的，是愛莎的笑聲。

“不喜歡又能怎么樣呢？都已經習慣了啦……由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所編織出來的網，自上衍生的煩惱，只要作為‘人’存在一天，就必須要面對的。無奈啊不爽啊，只不過是初期癥狀而已。如果哪天凡妮婭你達到了你爺爺的高度，你可能每天都要對這些煩惱而浪費心神了”

“別說的這么恐怖啊！”

凡妮婭有些難以想象，那種天天都要面對這種難以言喻的無力感的日子，是多么難熬！她連忙甩了甩頭，把這些思緒趕出了腦海。

“那我先去找奧菲了！”

“她走了哦。”

凡妮婭離開了，房間里又一次陷入了寂靜，愛莎享受了片刻的安靜后，對著緊閉著的浴室門喊了一聲。

“為什么要和凡妮婭說那些事情？這種事情，她根本就不應該參與進來才是……”奧菲瞪著愛莎，語氣頗為不善，但是在愛莎滿含笑意的目光中，最終，奧菲還是安靜了下來。她大步走到愛莎的對面，拉出椅子，有些怨念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看得出來，她在生悶氣呢。

“是不是感覺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預期？”愛莎看著奧菲想發脾氣但是不敢發，一個勁地生悶氣的樣子，忽然笑出了聲，換來了奧菲一陣怒目而視。“我說你啊，完全沒有想到，凡妮婭這個笨蛋會因為一系列的原因。特地回到了這個正處在多事之秋的城市吧？如果你知道最后導致了這樣的結果，當初你還會做出那樣的決定嗎？”

愛莎的一頓話，讓奧菲的心情又陰郁了起來。

凡妮婭回來是因為炎羽的緣故。而炎羽是被安妮召喚過來的，究其原因，還是出在奧菲拐著安妮去挑戰芳香啊……如果當時她沒有這么做的話，也就不會陷入現在的尷尬境地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么我會出現在你這里？”收斂了一下心中錯亂的情緒，奧菲向愛莎提出了困擾著她的問題，“我離開了安妮的世界后。出現的地點是你的宿舍，你和安妮究竟有什么關系？”

“原來她是叫做安妮嗎？嗯，某種意義上。我和她其實還有著血脈上的聯系，她可以算是我的祖輩哦……”

“愚弄我也要有個限度吧！”

“冷靜點冷靜點……”愛莎無視著奧菲表現出來的不滿和憤怒，伸手按在了奧菲的肩頭，把因激動而站起來的奧菲“摁”了下去——后者在這個過程中。臉色鐵青。想來愛莎的舉動，算不上有多溫柔。

“如果你對我的發言有什么感想的話，請放在心里，不要表露出來，可以嗎？”

迫于形勢，奧菲也只能認栽了——眼前這個人，渾身上下都流露出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和芳香安妮她們不一樣。愛莎的危險，是帶有些許的致死的壓迫感的。這個人對于自己抱有的態度。可不像安妮那么和善啊。

誤闖了對方的居所，還好死不死地正好抽中了她沐浴的時機，險些因此被對方當場人道毀滅——對于這種情況，奧菲覺得如果換位一下的話，恐怕自己的態度也不會好到哪里，特別是雙方之前還有一些糾紛的情況下。

“對嘛，這樣才對啊乖”

見奧菲屈服在了自己的威嚴之下，愛莎滿意地點了點頭，順便把手按在了奧菲的頭頂，用平常給琳順毛的方式撫摸揉理著奧菲的頭發。奧菲先是條件反射地一激靈，在意識到對方對自己所做的行為后，奧菲的臉都抽搐起來了。

這個魂淡……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了嗎！

奧菲想要發作，但是思考了片刻，最終還是欲哭無淚地按捺下了心中的反抗意識，乖乖地接受愛莎的順毛行為。

“放輕松點。”

愛莎的手滑到了奧菲的肩膀上，輕輕地捏了下奧菲那緊繃著的肌肉，這個舉動，讓奧菲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從座位上跳起來——但是同一時間，就被愛莎用力地按住肩膀，按在了座位上。

“你……你要干什么！”奧菲有些害怕地向愛莎喊道，在剛才愛莎把手放在肩膀上用力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肩膀瞬間就松弛了下來，原本緊繃著的雙臂，現在也軟軟地垂了下來，根本就用不上什么力。

愛莎的手指，順著奧菲的肩膀往下滑去，劃過了奧菲的整條手臂。

隨即，一陣刺痛從她的雙臂的神經深處，擴散了開來。

奧菲慘叫一聲，身體不受控制地朝著桌子上倒了下去——她自認應該不會因為傷痛而失態，但是如今她所體會到的疼痛，卻不同以往，那是深入到每一條神經每一根骨頭，甚至能讓骨髓都沸騰起來的劇痛！奧菲此刻，覺得自己的雙臂中好似正發生著無數場極小規模的爆炸，這份痛苦順著她的神經反饋到了大腦，幾乎讓奧菲昏厥了過去。

但是在最后，奧菲還是咬破了舌頭，借著這一絲不同的疼痛，稍稍沖散了不斷沖擊自己大腦的折磨，而彌散在口腔中的血腥味，也讓奧菲恢復了一些清醒。

“你還真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像你這么折騰，本來二十多年的運作壽命，硬是讓你縮短了接近一半——就算是農夫用的農具也是要包養的，何況是你？”

感受著自身的意念接受到的信息，愛莎也不禁皺起了眉——奧菲身體的狀況要比她預想中的要糟糕不少。事實上，愛莎先前一直以為奧菲的壽命問題，是教廷不成熟的技術所至，但是現在看來，其實教廷已經盡可能地在保證目的的基礎上。不過多損耗奧菲的生命了。

造成奧菲身體狀況如此之差的原因，歸根結底，在于奧菲自己的胡來。

“你……你在做什么……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奧菲話還沒有說完。愛莎的手指便按在了她的后頸上，順著脊骨，一路向下滑過。同樣的狀況，再次發生，當愛莎的手指劃到奧菲的后腰的位置時，奧菲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劇烈的痛楚，讓奧菲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好像被撕裂了。

“忍不住的話就叫出來吧，積壓了十年的隱患一次全部爆發出來。就算是芳香也是夠嗆……不過那家伙雖然胡來，但是其實還是很精明的，本來三十多年的壽命硬是給她撐多了十幾年，哪里像你這么蠢？”

如果不是因為奧菲最近一段時間。因為凈魂之石和寧靜之鑰結合而補足了靈魂。從而使得她身體的狀況大為改善，或許用不了多久，奧菲就會一命歸西了。可即使是這樣，長年積累下來的身體隱患，也是不容忽視的——奧菲現在靈魂固然是沒問題了，但是如果身體跟不上節奏，那同樣也是糟糕透頂的局面。

別看奧菲現在身體能跑能跳能打，一旦隱患全部發作起來。三年之內她不要想著和人戰斗了。身體可不是零件，說換就換的。

“哈……哈……哈……身體的……隱患？”

奧菲現在完全無力地倒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唾液從嘴角流了出來都沒有能力去擦拭了。倒不如說，她現在還能組織一下簡單的語句，在愛莎看來，已經是非常了不得了。正常人早就暈過去逃避了吧？這家伙居然還硬撐著不肯低頭，雖然愛莎并不是很喜歡這個女孩，但是就這份硬氣，還是暗自點了點頭。

“人體畢竟是人體，再怎么搗鼓，也是有極限的——你知道彈簧吧？彈簧拉長了后，松開手也是能夠收緊恢復到先前的狀態的，但是如果拉過了頭，彈簧就會失去彈性，再也無法恢復了。人體也是一樣的，你的身體這十年來，就幾乎沒有放松過，換成是正常人，即使像芳香那樣的強者，也會支撐不住的。但是似乎你的身體經過很多奇怪的改造修補，韌性遠超正常人類，這才使得你一直都沒發現自己的身體早就處在疲憊不堪的狀態了……唔，難道說，你的身體被設置成了能夠自動屏蔽疲憊等信息的模式了？”

想到這里，愛莎的神色忽然有些怪異，不過奧菲此刻雙眼無神，視線里幾乎已經模糊一片，而脖子也沒力氣轉動，看不到愛莎的情況就是了。

“疲憊？……嗯……我的確好像沒有產生過單純的上的勞累……倒是精神上的……經常有……”

“是這樣啊？嘛，大致了解了……”

不會感受到疲勞，不會感受到身體的極限，不會感覺到接近崩潰的危險……難怪這個孩子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體，原來這其中還有這層原因嗎？

愛莎自然是了解這其中的緣故了。

正常人因為自身的保護機制，是會有意識地限制自己的力量，避免傷到自身；同樣，因為自我保護，當身體進入疲憊超負荷的狀態，身體會發出疲勞的信息，來讓人主動進入休息，恢復身體狀態。正常人，一般只有在緊急萬分的情況下，身體會超常地發揮力量，但隨之而來的反應也是非常糟糕的；而強大的戰士等經過了嚴格鍛煉修行的人，可以通過自己的意識，主動地爆發出超常的力量，但事后的副作用同樣不小。這是人的本能，再如何鍛煉都不可能跨過這道鴻溝，而據愛莎所知，不算元素生命，幾乎所有的生命都是有著這樣的特性的。

但也是有著可以無視這一切，全功率全負荷運作的東西的——亡靈。不過這玩意，很顯然已經不能歸類到生命的范疇中了吧？

教廷的研究方向……呵呵，還真是神奇。難道還真的想要搗鼓出來一支如同亡靈那樣永遠全力全開的戰斗部隊？不過那樣使用壽命很尷尬哦，而且……這真的符合教廷的形象嘛？

這種方案，應該不可能通過的吧？畢竟教廷的高層，智力也應該不會差到哪里。

而愛莎正準備繼續幫助奧菲處理掉剩下的身體隱患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問題——現在奧菲是坐在椅子上的，腿沒有舒展開來，根本就沒法接著弄啊！

“真麻煩……”

本來，愛莎只是心血來潮想看看這個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丫頭的身體狀況，可是愛莎并沒想到居然到了這種程度！不過既然都開了個頭了，救人自然要救到底了。

于是，愛莎架起渾身無力的奧菲，把她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也許是作為女性的本能，這一方面的“自我保護意識”，奧菲居然還保留的很好，不過放在眼前這個時候，就有些讓愛莎哭笑不得了——自己也是女性啊！而且，雖然取向是有些微妙，可自己難道看起來很像那種癡女嗎？

話說，為什么這個時候，話就說的這么利索啊……

“你這丫頭掉進我的浴缸的時候，手忙腳亂之下好像沒少揩油吧？”

愛莎在奧菲驚恐的目光中，把手伸到了奧菲的大腿根……片刻之后，又是一聲凄慘的少女叫聲。

看著已經因為疼痛而失去意識的奧菲，愛莎也只能把一些打算留到明天了——至于凡妮婭會不會因此而被放鴿子，那只能說聲抱歉了。

明天嗎？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