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大勢難當

穿行宋末 第五百九十二章 大勢難當

方臘在失去了水寨之后大發雷霆，發泄完情緒之后他還是冷靜下來，不過心中已經把大梁艦隊的事情提高到比較重要的等級了。

他知道現在更沒有實力與對手水戰眼下還是要以義軍的大業為主，于是便派司行方率領一部人馬到富陽城去支援石寶。

數日之后，護國大將軍司行方與石寶匯合。兩者合兵義軍的規模已經來到十五萬人之多，其聲勢簡直無人可當。

事實上也是這樣，在杜昱沒有將大梁的軍隊搬運到兩浙路，而童貫率領的西軍還在拼命趕路的時候，人多勢眾的方臘義軍在江南就是‘無敵之師’。

經過在富陽城的再度‘征兵’，石寶和司行方麾下軍隊的人數越來越多，每天光是吃喝拉撒都要消耗海量的物資。義軍實際上并不生產任何東西，如果不能攻城略地補充物資，不用別人打怕是自己都會做鳥獸散。

從這方面考慮他們二人都不敢在富陽城內久留，簡單的整頓一番隊伍便率軍繼續出征，目標直指杭州城。

杜昱帶著大梁艦隊早就來到杭州城外，他們就地駐扎開始派人在鄉野之間宣傳，內容大同小異只不過又加上了富陽這個新的受害地點。

從成貴、喬正、謝福三人口中得知方臘義軍不少內幕消息，知道在水寨覆滅后方臘便沒有了水上的力量，沒人制衡大梁的艦隊豈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于是他便讓阮小二駕駛飛剪船到處偵查，有時甚至跟在方臘義軍的隊伍左右，讓石寶和司行方不勝其煩。他們也不是傻子，很快便開始分兵而行有時候故布疑陣迷惑阮小二，大軍的行程倒是沒有耽擱多少。

這次倒霉的就成了杭州城周邊的那些縣城了，大勢難當，便是富陽那樣的大城都瞬間淪陷更別說是普通的縣城。

而隨著義軍的人數越來越多成分也變得極為復雜起來，有的是方臘發展的摩尼教教徒，更多是被裹挾的百姓，還有一部分是就是趁機加入的投機分子，當然也少不了壞事做盡的潑皮地賴。

懷有各種目的的人加入方臘的義軍之后，做起事來更沒有底線，攻破各個地方以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經常以對方不敬圣公、不愿加入義軍為由禍害百姓。

石寶等人不是不知，只是他們也是草莽起家肚子里沒有什么墨水，更不會想得那么長遠，以為只要圣公奪得天下便會自動進入太平盛世，從來就沒有想過義軍給當地百姓帶來的傷害。

義軍的所做所為相當于給大梁的宣傳增添了無可辯駁的佐證，尤其是有個別逃出來的幸運兒現身說法，使得越來越多的人相信白琦等人的說辭。

一開始還只是家無恒產的普通百姓，到后來就連當地的富戶大族也跑過來投奔，而大宋官府本就放任對鄉野間的管理，有那些大戶、大族帶頭又有更多的百姓相信到大梁避難是個好的選擇。

杜昱沒有想到這才剛到杭州府周邊就形成了良性循環，這一波在府城外就取得極好的效果，短短七天的時間竟然聚斂了兩萬余人。

他非常高興，在與聞煥章取得溝通讓燕都那邊做好準備后，便又雙叒叕次開始表演，展現一番自己的‘法力’才打開系統面板調出組隊模式，將這些百姓分批送到燕都郊外的臨時安置點之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石寶和司行方的義軍距離杭州府越來越近，‘殺朱’的口號也越喊越響亮。此時處州霍成富、陳箍桶等人加入戰局，衢州的摩尼教也起兵響應。方圣公的聲勢達到一個高峰，義軍更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表現出來的事態似乎要取趙宋而代之。

義軍距離杭州府越來越近，倒是讓杜昱等人撿了便宜，不少有識之士眼見局勢越來越危機不得不舍棄家業躲避兵災。眼下兩浙路處處烽火無處可逃，倒是大梁的艦隊成了不少人最后的希望。

數天之內他再次展現‘法力’，接連送走了兩波人，且每一波的人數都不少于兩萬人，可謂收獲頗豐。

不過與兩浙路數百萬戶的人口相比，大梁聚斂的人口仍是一小部分而已，絕大多數人還是落到方臘義軍的手中，成為他們手中的工具。

眼見石寶和司行方大軍來襲，杜昱也不敢冒險久留，他們穿過府城來到靠近北門的一處江面，在那里繼續宣傳大梁聚斂人口。

此時杭州府的官軍已經無力顧及其他，兩浙路制置使陳建、廉訪使趙約倒是硬氣，他們組織軍民防守府城。

石寶和司行方兵臨城下立刻發動猛攻，他們采取的方式非常簡單直接，就是利用人多的優勢直接莽。

杜昱在望遠鏡中觀察，府城的城墻上布滿了義軍的云梯。戰術并不精彩，但戰斗的烈度還真不能算小。

石寶和司行方兩人一次投入的兵力就有五萬之多，云梯上全是人，一個倒下去三個沖上來，光是那勢在必得的氣勢就把大宋官軍壓得抬不起頭。

第一天還好，大宋官軍全力一搏將將守住城池。

到了第二天，司行方親自督陣，起義軍的攻勢比昨日更加猛烈。只是不知為何宋軍反倒沒有昨日的驍勇，不多時便被攻上城頭。

有人攻入城內義軍的士氣一振，趁機發起一波猛攻。隨著涌上城頭的義軍越來越多，大宋的官軍失去了城墻的保護，很快便敗退下來。

結果自然如同真實歷史中描寫的那樣，杭州城在宣和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宣告破城。

府城被義軍攻破，杜昱能夠想象到城中的百姓會有何遭遇。

倒不是他心冷如鐵，這種局面下即便想救人也做不到，要知道方臘的義軍人數超過十五萬人，要想將如此龐大的軍隊擊潰，不動用大梁的主力部隊是不可能的。

可大梁的飛虎軍與安東軍正在北地鎮守，征西軍坐鎮西北，豹滔軍正在征伐河東路。唯一閑置的圣教軍正在擴軍休整，而且人數也才剛剛恢復兩萬之數，并不適合動用。

即便要打也需要他將守衛燕都的飛虎軍部隊與圣教軍全部搬運到江南，耗費的時間和物資且不算就算他不在意也師出無名。而且這么多天的經歷讓他明白，不管在什么時候能看得清局勢的終究是少數人，現在仍有大量的百姓因為對于朱勔父子的痛恨而支持義軍的行動。

畢竟與義軍相比大梁軍隊是更加陌生的一個，在‘不得人心’的情況下，杜昱實在沒有必要出動大軍與方臘軍作戰，在他看來平叛的事情還是要靠大宋朝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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