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樹下的誓言

從三十三世紀開始 第76章 樹下的誓言

清理斯卡德村的過程出乎王子軒預料的順利。

可能是異端的高級兵種只有之前遇到的那些，他在村子里遭遇的僅僅是異端信徒和異端追隨者這兩種低級異端步兵。實力上異端信徒大概能和民兵五五開，異端追隨者強點，能算精銳民兵。而且這些異端可能是崇拜惡魔崇拜的腦子瓦特了，他們根本就沒有什么戰術或害怕的想法，看到人第一反應就是抄家伙上，大有一種無需知道敵人有多少，只要知道敵人在那里的斯巴達氣勢。

打打停停，一路上利爪團至少殺掉了十多名異端，直到村子中心傳來一陣激烈的喊殺聲。

“應該是異端的大部隊，我們過去！”王子軒說完，當先往那邊…小步慢走，實在是地面太泥濘了，如果不小心點，靴子陷進去要花兩倍的時間拔出來。

等利爪團抵達村子中心的時候，戰斗已經快要進入尾聲。村中心不大的小廣場上最顯眼的是一座尸體堆積成的小山，廣場四周倒伏著幾十位異端戰士，還在負隅頑抗的僅有一名黑騎士和一位厄運引者。

厄運引者和黑騎士同屬異端系列士兵的最高級形態，但和黑騎士不同，厄運引者除了擅長使用錘子敲碎祭品的腦袋外，還能使用一些黑魔法。

被黑騎士保護在身后的厄運引者似乎對逼近的死亡毫無所覺，他跪倒在血漿里，帶著骷髏面具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那種鎮定，讓王子軒隱隱的感覺不安。

似乎為了印證王子軒的感覺，那位厄運引者突然把帶著尖刺的儀杖刺入自己的胸膛，同一刻黑騎士也放棄了抵抗，任由圣樹隊長砍掉了他的腦袋。

“呵……”厄運引者陰沉的笑了一聲，突然像贊美太陽一樣高舉雙手，大喊道：“厄運降臨！！”

話音剛落，尸堆里彌漫出血光，一聲聽著就讓人感覺惡心的低語從尸堆里傳出：“Омрза，крoъв，омраза，сiмърт，ад，дявол，клаuне.”

每一個蹦出的單詞都讓王子軒感覺心臟發緊，口干舌燥。

“是惡魔語！”麗娃低聲說道，她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惡魔！這個詞在王子軒腦袋里打了個轉，然后他的腿肚子也開始打轉。

潘德世界里是有惡魔的，那是任意拎出來一個都能完成百人斬的強大非人生物。騎著地獄馬的惡魔不死戰士，射箭一次就飛出一大坨箭的惡魔復仇者，以及揮舞著惡魔斬首劍的殺戮機器惡魔狂戰士，每一個都有二階實力，能吊打現在在斯卡德村的所有人。

尸堆抖了幾下，往外坍塌，那個惡魔出現了。它有三米多高，全身焦黑，背生雙翼頭有雙角，半米長的爪子上拎著真正的門板大劍。借用一句抄來的形容：那真是最深沉的噩夢里也難以想象的怪物。

……

以下內容部分節選自圣林軍團斥候考爾特寫給妻子的信：

[我竟然在那樣的戰斗中活下來了。我是幸運的，但杰克、賽爾斯、盧本、卡林恩……他么都死了。他們都是那么強大的戰士，卻那么輕易就死了，甚至沒給那怪物造成任何麻煩。]

惡魔狂戰士巖漿一樣的眼睛里只有瘋狂和對殺戮的渴望。圣樹隊長卡林恩離它最近，他沖上去，卻被惡魔狂戰士連人帶甲砍成兩半。似乎死亡的味道讓惡魔滿意，它瞇著眼傾聽者血液流淌的聲音，下一刻，惡魔沖進了人群，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那一刻，恐慌在人群里蔓延。面對惡魔，訓練有素的圣林軍不會和農夫有什么差別，都是一下一個，或許由于我們不會像農夫一樣四散逃跑，惡魔殺起來會更方便一些。直到圣林人的領袖漢米爾頓閣下大聲疾呼，讓所有人集中到他周圍。]

“列陣！所有人向我靠攏！”漢米爾頓大聲喊道。

同一刻，惡魔狂戰士斬殺了一位圣樹騎士，它仰著頭，把騎士的半塊身子舉過頭頂，用力一捏，血漿伴隨著內臟碎塊淋下，淋了它滿頭滿臉，惡魔發出了滿足的哼聲。

[混亂中大家有了方向，恐慌稍有消退。很多時候，人們都需要有個人告訴他們要做什么，這就是領袖的魅力。隨后漢米爾頓閣下大聲呼喊，鼓舞士氣。]

“我們面前是所有生靈的死敵，腳下是祖先留給我們的土地！我不要哭著鼻子像個懦夫一樣逃走，在未來的每一個夜晚悔恨，我要像個英雄一樣英勇的戰斗！哪怕死去！”漢米爾頓喊道。

“還記得你們在伊蘭基里安（圣樹）下發出的誓言嗎！”

[那誓詞我永遠不會忘記：我發誓勇敢地對抗強暴…]

“我發誓勇敢的對抗強暴！”

[我發誓仁慈的對待弱者…]

“我發誓仁慈的對待弱者！”圣林軍士兵開始大聲跟隨漢米爾頓背誦誓言。

[我發誓真摯的對待朋友…]

“我發誓真摯的對待朋友！”每一位軍士都握緊了武器，在誓言中進入了一種集體狂熱的狀態。

[我發誓為了守衛人類對抗一切邪惡！]

“我發誓為了守衛人類對抗一切邪惡！”一人呼喝百人相隨，漢米爾頓揮舞著和圣樹同名的寶劍伊蘭基里安指向惡魔狂戰士。

“今天就讓我們光榮的戰死此地！榮譽永存！”

“殺！”

“殺！！”

“砍死那個狗娘養的！！”

不只是圣林軍，利爪團的傭兵們也被狂熱的氣氛帶動，隨著漢米爾頓的命令喊出了自己的戰號。

[戰斗進行的并不順利，每一刻都有兄弟死去，哪怕下一刻就有人頂上，但看著惡魔身上插滿斷槍羽箭卻依舊在人群中沖殺，我承認，我害怕了。我擠在人群里，沒敢上前。]

[現在想想，或許發現那支傭兵隊伍并向漢米爾頓閣下匯報，那是我這一生做過最正確的決定。我們幫了他們，而他們救了我們。]

[現在我記住了那個傭兵隊長的名字，息于安·烏昂爵士，還有那個女人，黑狼麗娃。]

[他們的戰號雖然粗鄙，但喊起來真帶勁：砍死那個狗娘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