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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登臺之時

作者:咸魚此花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玄學 | 穿越 | 咸魚此花 | 詭術復蘇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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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術復蘇 第一百二十二章登臺之時

「小林啊,戲命者這玩意還真神奇啊,老頭我手臂都擼酸了,你居然還沒死?」南命師捏了捏自己有點「酸軟」的手臂,如此說道。

而藏在儀式層界中的林鴻才,此時衣衫破爛,周身是傷。

他眼中不可遏的閃過驚懼。

這南命師的戰斗能力,太不講道理了。

是的,久經風雨的他,也會感覺到驚懼——

若非有著戲命與承難的雙天命傍身,林鴻才覺得五個自己都得被打成軟趴菜。

林鴻才也看出,對方正在肆無忌憚的展露自己天命——破軍者。

它最核心的能力便是蕩盡虛妄。

在南命師那近乎炫寶般的展示中,林鴻才甚至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

天命行者:破軍者

天命所允:夫有一人,橫掃千軍,逢幻遇謎,蕩盡虛妄,期頤老叟,宿結沙場——戚鋒。

這便是南命師戚鋒的最初天命。

當他脫掉「窺命者」后,自身命師之縛被消除大半,而他也展露出昔日的崢嶸,宣泄著那種恐怖的壓制力,令林鴻才窒息。

只要與他對壘,那種必輸的信念如因果般干涉著戰斗。

而那只要敵人越多,他就越強的氣勢更是讓人心寒。

沒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技能與特效,僅有平平無奇的搏斗,就足以勝過萬千。

絲毫不夸張的說,此刻的戚鋒在林鴻才眼里,遠比他是命師時要難纏。

因為對方的天命,完全克制了他自己的手段。

「老前輩的力量實在令晚輩心折。」

聽見林鴻才的話,戚鋒,也就是南命師嘿然一笑:

「嘿...所謂的戲命者我也大概搞懂了。

「玩弄一切的命運,包括自己,不得不說,小林你演示的好哇。

「不過挨了我這么多揍,就算沒重傷,怎么也很難頂吧?

「承難者這天命,在老頭我看來就是個受虐狂專屬稱號,好像口中不含個東西就他媽不會干架了,當初那賊老天要給我扔一個這逼玩意,我瞅了一眼就直接扔了,讓他趕緊給我換一個。

「但好在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憋出來的力氣也是讓人側目,所以小林你接下來準備,拿什么手段來對我回擊呢?」

戚鋒不在繼續進攻,他捏著手臂如是問道。

「自然是——

「請老前輩在這里稍待片刻。」

藏于儀式層界中的林鴻才說道。

他雙目散發明亮,腦海中的儀式刻印如電路超負荷一般,電如游龍。

——術式超頻

「儀式·星辰...

「囚星天獄!」

同一時間,林鴻才的承難者之紋也瞬間大亮!

他這陣子來遭受的所有苦難,于此化為他的力量源泉。

緊接著,戚鋒便看見整片星海向著自己收攏,瞬間困住自己。

仿佛整片星海的壓力都席卷在他身上。

對此的他也終于感受到了一點棘手。

不是南命師戚鋒不想速戰速決——

只是林鴻才,或者說老星主這獨一份的天命,太寄吧惡心。

用他粗魯的理解里來說,這鬼天命就是干啥啥不行,攪屎第一名。

所謂的戲命者,在林鴻才的展示下,他也仿佛看見了那層朦朧判詞——

天命所允:英雄一路,卻也遲暮,徒勞一身,不得所愿,一生回望,似如戲子,得此逆反,游戲一朝——戲命者·方天志/林鴻才。

遲暮徒勞,不得所愿,逆反游戲——

此三者便是天命之力,讓作為對手的南命師戚鋒,都感覺到麻爪。

越打越氣餒,甚至讓作為對手的戚鋒,心生擺爛之感,是為遲暮徒勞。

每次快抓到林鴻才這老小子時,都會意外的讓他再次跑掉,此乃不得所愿。

而感覺到可以一擊必殺的時候——

在承難與戲命雙重能力幫助下,就被這小子他媽逆轉了,不僅能絕處逢生,還能鎖血蓄力,只能說這雙天命疊加狀態的效果,屬實足夠離譜。

剎那,南命師能共情到外域那些老東西的復雜情緒了。

為什么他們看華域的行者們眼睛會那么紅,并且感嘆華域之人打架不講武德。

這他媽哪是不講武德啊,是根本沒法打!

而這也是華域從上到下的戰斗風格。

除了極少數派之外,戰斗前全都是做出了謀劃,想好了后路。

出門都是兩個行李箱起步,一箱是底牌,一箱是后手。

這怎么打嘛?

他媽的有人開掛啊裁判,!

最后就是現在,他這回好像真被困住了?

不信邪的戚鋒沉下面龐,全身泛起金屬顏色。

伴隨著天命破軍的力量,打出了極強的一拳。

然后...就沒然后了。

毫無波動。

這時戚鋒感覺到林鴻才的氣息正在快速脫離,要去往別的地方。

如此,他只能扯起嗓門:

「小林且慢,咱再問一句,你是不是被老星主脅迫做這些事兒的啊?」

而他只得到了一句莫名意味的回復。

「或許吧,老前輩。」

林鴻才說完,氣息徹底消失在儀式中,只留南命師一人在這囚籠內。

然而,戚鋒似乎并不焦急,反而掛著一點莫名微笑。

整個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悠哉哉的不知等著什么。

他甚至還哼著小曲。

醫院外,此刻四周除了硝煙再無其他,連個人影都沒有。

衣著破爛,身上帶著各種淤青的林鴻才看著此情此景,腦海稍作一轉。

便知綜事局此刻已經「放棄」了這邊區域。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犧牲,將有限的力量投入到更有作用的地方。

至于其他部門呢?

他們至少在花城里,不配參與現在的事情,連打輔助的資格都沒。

能保全自身,救濟下附近,就算盡忠職守了。

因為他們——檔次不夠。

蓋因花城,或者說華域這些年來,除開六御府。

最出彩的便是觀測中心與綜事局。

也因此大多城市可以沒有他們部門,但不能沒有這兩個部門。

而這兩,承擔著各城市支柱的存在。

究其原因,是因為他們各自都有能力,獨自搗鼓出秘儀——

這便是眾綜事局與觀測中心的底氣,在那大洞事件之后。

縱使分別歸天朗閣與觀星臺統轄。

然大多時候,他們擁有著極高的自,在自己所屬轄區的地方。

在大洞事件之前,六御府統轄的次級部門,或多或少都會被授予秘儀與擁有使用密儀的權限。

然而在那次事情后,家底子薄了,次級部門也跟這兩玩意基本絕緣。

而能自己整出秘儀的這兩部門,就像一群殺馬特里面的最頭籌。

葬愛家族的王者一般,那么奇葩,那么別致。

林鴻才這時取出自己的終端,屏幕此刻

已經布滿蛛網般的裂紋,好在用料硬朗,還能使用。

看著觀測中心最后一段警報的信息,林鴻才估算了下時間,自語道:

「秘儀層應該已經被破了吧。」

說著,他身前出現一道星門,便要跨步進入。

但在這時,一道聲音讓他止步。

「老林,想去哪兒呢?」

林鴻才尋聲看去,一道虛影出現在不遠處,來著正是白修遠。

「白?」

「嗯呢!」白修遠和熙應聲,仿佛老友出門偶遇一般。

「你天命怎么給奘啼了,有夠胡鬧的。」林鴻才搖頭,情緒莫名。

「啊哈,這不是感覺水太渾啦,我一個人拿捏不住,真擔心帶著這玩意就死在這兒了,就先給我家丫頭先玩玩嘛。」

白修遠說著只有華域行者們,才懂的一個冷笑話。

昔年剛剛有天命稱號,既是行者這玩意的時候。

每個人都是帶著高興與好奇的開始搗鼓。

研究自己的,研究好友的,研究他人的,開始習慣的搜集資料。

如果說華域普通人的骨子里有著一種種田屬性。

那么華域的神秘圈人士就有著一股子的專研愣勁。

只要是沒見過的,新奇玩意的,未知的。

但凡能發掘切可以研究,勉強死不了太多人的。

他們必然三下五除二的制定好策略。

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有腦子的出腦子,群策群力的摸個清楚。

因此,他們在折騰自己與他人天命中,逐漸發現了許多有意思的東西。

比如每個天命稱號,都會有特定的能力,而這個特定的能力,出自于判詞。

可以把這份判詞當做天命對個人的承諾,也可以視為一份詛咒。

那么領受到不好判詞的那些人們——

瞅著隔壁抽到好簽的老頭,笑的像個菊花怎么辦啊?

又或者,這判詞看著膩歪怎么辦啊?

再或者,瞅著自己好像必死無疑怎么辦啊?

干他娘的搗鼓啊!

不然等死嗎?

大洞事件都活下來了。

那么危險的局勢都渡過來了。

咱們還怕我們自己敲碎了天命與天運,才出來的玩意么

華域老東西們,那骨子里不信命的勁兒,就這么生根發芽。

還別說,真給他們研究出了點門道。

在幾個奇葩的帶領下,有兩樣頭籌被他們鉆研出來。

那就是——天命繼承與天命更替

其中白修遠說的冷笑話,便是天命繼承。

最先發現天命繼承的,是華域昔日的一位「應運者」。

通過這位應運者的研究作死下,他確認了天命并不是伴隨一生的。

當自身的行為,思想,決心,處境等出現相悖變化,天命便會悄然遠去。

而如果趕在這之前,天命行者們自覺力有不逮,或者發現更好的人選時,是可以選擇將自己的天命繼承給他人,在自己還有一口氣的時候。

同理,如果自己死了,天命會反于冥冥。

這無疑是一個搗鼓界的重大科研發現,實質性的給華域多了一份底蘊。

然后呢,這位應運者就嘗試把自己天命,扔給了一個垂涎已久的后輩。

這位應運者就在以為自己擺脫了判詞的宿命,可以去種田的時候——

你猜咋樣?

在某一天,眾老頭自己玩鬧的頒獎典禮的臺上,他被自

己口水嗆死了。

而他天命判詞的兩句:「終在高光,死于驚趣」也在此應驗。

那位前應運者,成功的以自己性命,又做出了兩個重要的研究結果。

除開死亡,即便自身與其天命相悖被拋棄,又或者傳承與他人,有些東西都會是注定的。

雖然在彼時四命師觀察下,天命離身,客觀上減少了許多的注定,但那股力量還是讓人難以忽視的。

故此,折騰天命卡bug的人瞬間少了,只當做一個感覺自己不行時,便嘗試給后輩的手段,但即便如此,他們后續也發現——

后輩想接過天命,也是很費勁的。

有許許多多的天命在原主身上沒問題,但到了新人身上時,后輩卻完全遭不住,故而到后來,連天命繼承都不再隨意,必須精挑細選。

他們對此的探索研究的認為是,判詞與繼承之人存在不適配,才導致各種橫死傷亡事件頻繁發生。

蓋因,即便是同個天命,對個人的判詞,都會有所區別。

至于那位死在頒獎臺上的應運者,則受著老頭們的瞻仰抱拳。

因此,對于這個話題,林鴻才無動于衷。

你個白老頭,在這騙鬼呢?

他甚至不驚訝為什么白修怎么出現在這里,還是靈魂體的狀態。

這是源自于多年友誼,讓彼此再熟悉不過了,他能被自己毒倒?

「你想去尋回肉體,還是解救南命師?」林鴻才詢問,他身前的星門消散,似乎又不那么著急離開。

見著這一幕,靈魂體的白修遠肯定道:

「兩者都有,并且還是剛剛那句,想問問你,準備去做什么?」

林鴻才沒正面回答,只是說:「去完成我該做的事情。」

「哦...」白修遠秒懂,旋即拉起謎語:

「拜童教那些事情,你參與的多么?」

「不多,」林鴻才搖頭:

「小金倒是很多。」

白修遠的靈魂體搓了搓自己的雙手:

「你也夠慘的啊——

「需要幫助么?」

林鴻才再次搖頭,似乎很珍惜片刻寧靜與和老友的交談:

「余下不必,再說了,你天命都沒了,拿回肉體啥也不是。」

「操,瞧你說的,」白修遠眼睛一瞪:

「老子沒了天命還是很能打的好不好!」

「但你鎖不了血,不像我。」林鴻才笑著補刀,他看了眼天色再說:

「司律殿已經介入,這片地方只有我們這些人,常人出去應該不難,你拿回肉體抓緊安排吧,秘儀·彩虹橋就不要摳搜著,這玩意到你手里,這些年就沒見你給它全力使用過,抓緊把普通人轉移出去,我覺得很多約定會被違背。

「南命師被我囚星天獄困著,是在我儀式超頻,加上承難者天命雙重效果下施展的,很難從內破除;我因為儀式超頻加上與老前輩打了一架,現在身受重傷,目前非常強,我得去了。

「你的肉體我給你護著,你直接過去就行,自己保重,老白。」

說罷,他身前星光之門再啟,隨即林鴻才踏入其中,消失無影。

看著離開的林鴻才,白修遠笑容消失。

靈魂體的他面無表情的來到自己病房前,他的本體正被冰塊給封印著。

他想也沒想的,靈魂體直接鉆入體內。

下一刻,冰塊內的白修遠睜開雙目,冰層消散。

起身的他瞬間突出墨綠色的血液,儀式反噬開始。

然而詭譎的是——

理來說,現在他的儀式會像被抽掉關鍵積木的高樓一般,開始快速坍塌,但是他吐完這口血后,卻什么也沒發生。

在無形的命運中,似乎有著什么東西在運轉著,凝聚著。

而后,白修遠卻在抗拒著。

用心念仿佛在說——時候沒到。

他彎腰拉開病房的抽屜,從中拿出了一臺內部終端,撥打一個人的電話。

「肉體回歸了?」電話那頭是琛久的聲音,他又補充:

「我剛剛安排完內部事情,馬上趕到觀測中心。」

琛久說著,他似乎核對了下時間,馬上反應過來問道:

「林鴻才那邊你沒攔?」

「嗯呢,」白修遠嗯了聲,他快速說:

「我跟他打了個照面,那時候靈魂體嘛,打不過。

「然后問出了些事情,他目前既有自愿也有裹挾的情況,并且有自己的想法,估計他這些年甚至到現在,都有在磨洋工,從而拖延某些事情,不過這只是我的個人判斷。

「不出意外的話,老林在有著「代號行動」的約定下,估計還有其它方面的誓約簽訂,因此他在不得不做的情況下,瘋狂鉆著空子。」

聞言的琛久嗯了一聲,示意白修遠繼續說。

「拜童教的事情他說沒怎么參與,至少他是這么說的,那個金崇敬大概率不是林鴻才的人,我們這些年都被誤導了,拜童教很多事情與他有關。

「金崇敬究竟是背叛了林鴻才,或者從始至終就不是老林的人,而是老星主方天志的人,甚至是別人的人,這說不好,找機會你來拿住他,好好交流下。」

琛久沉默了下,插了句:「你可會使喚人啊。」

白修遠明智的避開這個話題,不要臉皮的繼續道:

「老林現在的實力對別人來說很危險,承難者的能力,已經在這個情況下被完全激發了,通過南命師拳腳。

「我很懷疑南命師是有意為之,他不可能不知道承難者的優缺點,戚鋒內心有什么小九九,我暫時不得而知。

「林鴻才讓我全力啟用秘儀·彩虹橋轉移普通人,花城的基本盤看來是保不住了,你盡可能運轉彩虹橋開始轉移人群,綜事局和觀測中心那邊的事情拜托你了。

「我得跟在戚鋒這個老頭身邊,看他搗鼓什么,你不用擔心沒天命的我能不能摻和,我有手段。

「如果可以的話,就拉一把林鴻才,至少死在這里,我覺得挺可惜,真有問題就扔到司律殿去審判。」

寥寥幾句,白修遠將與林鴻才的對話翻譯給琛久,并且加入了自己的理解。

而琛久那邊也會意,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

這逼他媽的是叫自己,去跟林鴻才「碰個面」。

另外一邊的琛久瞬間牙齒疼,他生氣的說:

「老子只是個沒有什么戰力的均衡者,讓我跟滿狀態的林鴻才去聊天?聊啥啊?聊我追悼會上菜單么?」

琛久靈魂三連,白修遠大聲贊譽:

「這不是好事嗎!

「你要不是弱雞,老天哪會選你昂?」

——啪

電話被掐斷。

白修遠嘿嘿笑著,慢慢地,他收斂笑容。

走到病房另外一邊,儀式波動逐漸散發——儀式·白藏。

房屋內氣溫驟降,充滿肅殺。

而后他便看見,在儀式的對沖下,房間內有一片奇異的虛空被包裹著。

那便是林鴻才的杰作——囚星天獄。

白修遠仔細端詳片刻,果然發現了問題。

星天獄對內是防守拉滿了,也做的很到位。

但是,原本對外的防御性卻脆若紙張。

就好像說著,來個人,快捅破我那層紙。

白修遠摩擦著下巴卻沒有這么做,而是坐在病床上,翹著二郎腿不知在等著什么,眼中不時閃過思考的神情,仿佛有何種想法正在醞釀。

而囚星天獄內,原本穩坐釣魚臺的南命師——

從老神在在到略有不解,再到此刻的很是困惑:

「媽的,怎么還沒人來撈我...

「老子又算錯了?

「不應該啊,肯定是華域的命運太復雜。

「還是外域孩子們好啊,命運那么清晰,以后再也不蹚渾水了。

「命師能力真麻煩,操——」

林鴻才遨游于虛空中。

儀式·星門。

乃觀星臺成員常用儀式,代價小,效果好,是每位核心成員都需掌握,也是自身標配的能力,它具有轉瞬即逝的遷移能力,按常理來說,他應該轉瞬便到自己的目的地。

然而他卻有意無意的放慢了四度,遨游空間中。

下一瞬,他的星門似乎受到某種牽引,整個人被在空間穿梭中被放了出來。

回歸現實的林鴻才看了眼自己所處的位置,是在一處廣場。

離觀測中心尚有二十多公里的距離。

林鴻才看著十多米外的熟人,露出點笑容,就是他干的。

琛久抱著一個保溫杯,面上些無奈,扯著嗓子說了聲:

「以后打死我,都不跟白修遠這老東西搭臺子了。

「喂,老林,意思意思得了。

「你不知道我一路用著能力,又是均衡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急趕慢趕來到這附近,又被白修遠那雜毛使喚過來。

「費了老大勁才成功把附近所有空間傳送能力,都變成我這弱雞水平,不知道有多累啊。」

林鴻才沒說話,看著對方。

這便是琛久的天命——均衡者。

可以把一切他能聯想到,感知到,確認到的萬物拉入與他相同的水平。

倘若必要的話,他也可以拉到對方的水平,只是代價莫大。

而琛久本身的戰力,非常不值一提,他什么都會,什么都廢。

中年無風濕了鞋那都是常規操作。

但就是這樣一個老政工,當年陰死了一個外神。

琛久用他的:俺尋思你跟我一樣菜之力——

然后他帶著幾個小年輕,給外神體體面面的送走了。

至今那外神的素材,還在為華域發光發熱,尚有存余。

「你來攔我是個錯誤的決定。」林鴻才如是說。

琛久旋開保溫杯嘬了口說道:

「那沒招,花城還能牽制你的就那幾個,老白現在半廢巴拉的,就算有承難者可你也是,你現在還雙天命呢,你們拼命起來,最多兩個一起躺板板。

「戚鋒倒是最終能打過你,但顯然那老頭的目標不是你。

「小奘雖然是天命行者,但底子不夠。

「至于其他人嘛,不說也罷,估計不是藏著,就是你這邊的。

「只有我這個老胳膊老腿,現在能跟你玩玩。

「老林你也別費勁了,你現在用啥力量我就有啥力量。」

林鴻才倒是很認同:「確實,但這也是好事啊。」

他這話讓琛久愣了下。

旋即琛久便感覺到,均衡天命感知中,對方那如火山一般的力量瞬間消去。

而后,林鴻才往虛空一探,拿出了一根棒球棍。

布滿皺紋的臉龐此刻卻像菊花綻放:

「均衡嘛,這很好,我只是個老頭。」

說著,他掄起大棍,步履飛快的沖過去,這一下給琛久整精神了,咋呼一聲,他直接保溫水杯往前一扔,撒腿就跑!

一場滑稽的村頭老大爺干架,就這么稀里湖涂的開始了。

這其中卻又透出一種——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味道。

觀測中心。

金崇敬整個人被控制住,而通過他的命運軌跡,艾爾莎看見了諸多事情。

不過有些被某種力量所阻擋著,有些因為不重要被放棄。

篩篩選選,挑挑揀揀中,剩下的可謂是精華,也非爆。

憑借著神念空間的交流,左道基本可以同步的知道這些內容。

金崇敬這人,是被林鴻才一手提拔出來的。

但他最終并不完全效忠于林鴻才,因為在有一天,他也加入了代號行動。

——萌芽春生

找上他的不是別人,在金崇敬的那條軌跡線中,閃爍著星辰之力,加上其中的對話,無不顯示對方的身份是——老星主,萌芽春生的發起者。

老星主似乎并不滿意林鴻才的進展,又或者他有了新的想法。

他介入到了花城,并且找上了那時候成為林鴻才心腹的金崇敬。

老星主只言一句——你有野心,我能幫你。

金崇敬同意了,就在他以為自己會成為那個無間道主角的時候...

有一天林鴻才找上了他,說了這件事情,他驚駭莫名。

就在以為自己要被剔除出去的時候,他看見林鴻才像是換了一個人。

甚至連聲調都換了,對方說:我暫時在他身體里面,原因你無需知曉。

從那以后,林鴻才仿佛如文學里面的分裂人格一般。

白天是天使,維持著花城的運轉與正常。

晚上是惡魔,暗中授意著拜童教一切的事務。

再往后,也就乏善可陳了,艾爾莎繼續搜尋其它軌跡。

有趣的事情再次發現——金崇敬曾經替老星主辦了幾件事情。

他將老星主的肉身放進了安平四時之中,也就是那座秘儀里,原因未知。

只是為了完成這件事情,金崇敬疏通好上一任秘儀層管理員后,將對方安排去別的地方任職,而后路上殺死了他,最后換了一個不知情的管理員上來。

那個人叫陳澤,沒什么背景,許多年前從南部州一個小城市有幸調入過來,然后一直干到現在,事情到這再次結束。

金崇敬似乎對林鴻才的情緒很復雜,既有尊敬也有不滿。

尊敬的是對方的專業和力量。

不滿的是對方曾經許諾過幾年便走,卻直至今日林鴻才都不曾離開。

他金崇敬在這個位置一待就是多年,年輕能干的晉升資歷,被拖到了平平無奇,讓他夢想中,原計劃的他,此刻應該已經任職在觀星臺分部了。

金崇敬找林鴻才問過很多次原因,對方都沒有說,問題的種子便如此栽下。

最后則是老星主的上門,往后的他,跟林鴻才也沒有過這種對話。

之后這么多年,金崇敬自己也已經分不清,什么時候是所長本人,什么時候老星主,因為他們「兩人」在早期還會做幾次介紹,到了最后這個也不做了。

金崇敬也漸漸地分不清,只認為所長就是所長。

到這里,艾爾莎做了個補充:

這條分支的命運軌跡有些不正常,他可能被暗中施展神秘力量的影響,修改了他的認知。

嗯,我贊同,不過這么做的理由在哪呢,有點奇怪。左道說。

確實,我再找找。艾爾莎回。

這時,命運軌跡中最后一條被引導出來的線條,向著艾爾莎靠攏——

畫面一轉,前些日子。

金崇敬被林鴻才交代了一些事情。

林鴻才說:事情到最后階段了,做好準備,童使出現意外,它被綜事局的追殺,我沒法動手,你想辦法跟它聯系上,如果聯系不上,那就保護好李賈的軀體,他是這次最關鍵的錨點。

金崇敬恭敬應是,他已經知曉了接下來的計劃。

拜童教的那位神秘存在,將突破進入現境,借助李賈,或者說黑影人,但為什么選擇李賈,金崇敬沒能了解到內情。

而后計劃師,借助于她,來完成萌芽春生的測試行動。

金崇敬這時問:還需要準備什么,林鴻才說再等。

然后便是今天。

林鴻才讓他帶上執行組的人,不惜一切代價進入進麗山,干預事象節點。

是的,金崇敬他們是知道,那是事象節點的。

至于怎么干預林鴻才告訴了他。

不惜一切代價進入其中,那個事象節點并非一次性的,在那個階段,你們可以進去,進去后只需要做一件事情,殺死所有進入其中的人。

如此,他去了,但失敗了。

成就了現在的遭遇。

這時,探索差不多的艾爾莎,收起了窺命的能力。

而金崇敬余下的那只眼睛陷入呆滯,似乎承受著被窺命的影響。

艾爾莎問了一句:左道先生,這人,你有用嗎。

沒有,觀測中心有老星主的軀體,估計是醞釀著大事情,得加快速度去阻止他,不管他有什么謀劃,就我所知那些神秘生物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不能遂他們的愿。左某人虛偽發言。

神秘生物是不是好東西,左道不知道。

但少女這作態明顯就是沖著神秘生物過來的,這很明確,都不帶掩飾的,更何況對方那個弒神者天命,基本可以望文生義。

而金崇敬這逼原本授命想進入事象節點中追殺左道三人,這也是不爭事實,所以左道句句沒有金崇敬,但句句都是說這人可以除掉了。

最后,不管林鴻才究竟當時是他本人,還是老星主——

做出授意的是林鴻才沒錯吧?

那左某人我能搞事情的話,搞的就是你林鴻才,就是小心眼。

對于左道的話,艾爾莎也不知了解到多少層,但至少回復是贊同的:

哦,嗯,好。

她如此回復,旋即冰霜之力一個急劇加重,金崇敬的生命氣息瞬間消失。

觀測中心,觀測使,金崇敬,死于今日。

做完這些的艾爾莎,將身形轉向觀測中心的大樓。

左道先生,接下來的戰斗我恐怕沒法攜帶你了,請你多加保重。

嗯,助你得償所愿,艾爾莎女士。小紙人如是回復。

這句話似乎讓艾爾莎有些開心,她勾勒出微笑,將紙人放于此地、

她身化藍光,直沖大樓而去。

但下一刻,她被一個老人擋住了去路。

老者渾身充滿不祥之氣,半邊臉布滿了如綿密氣泡一般的眼珠子。

「這位姑娘還請留步,事情尚未到最后,你還不能

打斷。」

他聲如洪鐘的說道,那股災厄之氣勐然勃發,天地間的靈氣不要命的涌入對方體內,而此刻天空中都像暗澹下來,點點星光浮現,讓人分不清這究竟是白天還是星夜。

很顯然,對方也是一位這個世界,修士體系的傳承人。

同一時間,觀測中心大樓的正上方的空中。

傳出了玻璃破碎的聲音。

左道的小紙人看見天空中,鉆出一顆極為巨大的眼珠子。

她突兀于此,俯瞰花城,但好像還沒回過神來,那顆單眼有些呆滯。

而那只仰望的小紙人,僅對視不到十分之二息的時間,紙人身上瞬間暗黃斑駁,如被咖啡傾灑后留下的污漬,接著污穢之氣開始散發。

隨后,紙人炸裂!

——這是左道自行掐斷的。

老星主本尊見艾爾莎死死盯著天空的巨物,他只得再次說道:

「稍等一盞茶時間可以么,一盞茶就夠,之后它給你,任殺任剮。」

少女被這話吸引回來,卻很認真的對老人說道:

「我是弒神者。」

說罷,那從始至終都沒什么用的天命,仿佛龍場悟道般,在此刻散發出令人側目的威嚴。

天命行者:弒神者。

天命所允:世人愚昧,認畸做神,緣起災厄,感其悲愿,授此天命,肅清六天——艾爾莎·托德里亞·巴哈姆特·德隆·瓦爾哈·卡爾薩。

那一瞬間,以少女所立之天空,天清地明。

同片天空,此刻涇渭分明。

一片渾噩不祥,一片六方清朗。

老星主瞇起眼睛,低語一句:

「所以我討厭意外——

「薛燮真的令人討厭。」

觀測中心,秘儀層,秘儀室。

「李賈」被某種力量給禁錮在墻壁上動彈不得。

原本罵罵咧咧的他此刻像是感受到了親切的偉力。

他努力抬著仰伸脖子,旋即哈哈大笑著。

然而,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他,讓他驚愕。

那個聲音,在他左邊的對面墻壁的肉膜中發出。

「笑你媽呢——」那個聲音悶悶說道。

隨后,血肉筋膜中探出一個手臂,接著是頭顱,然后是軀體,最后是全身完全掙脫。

他身上掛著骯臟的血肉組織,觀測中心的制服也被腐蝕的不像話,然而他的身體卻沒有任何問題。

他是陳澤。

那個什么用都沒有的密儀層管理員。

說的再扎心一點,他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

本應該如此。

陳澤此刻捂著自己腦袋似乎有點痛苦,雙眸有些渾濁,但很快卻被另外一種人格所占據。

「神念寄宿這玩意真不好用,也不知道這些人怎么那么喜歡玩。」

陳澤,或者說隱藏在陳澤體內的神念如此說道。

他仰望天花板,似能透過層層建筑,看到天空中的那只大眼,與老星主的身形,旋即他爆了句粗口:

「老星主大撒昂?

「您牛逼就能來這里搞搞陣昂?

「你們觀星臺自己玩內部更迭的蠅營狗茍的玩意,玩到我地盤上...

「交攤費了也,呢班死撲街,呢班冚家鏟。

「問過老子南部州州長嗎,我是���們嫩爹啊——」

「陳澤」說著,看向「李賈」。

好似端詳一個神奇生物,片刻之后,他搖頭:

「慘啊,被人下死手,不是掌管著山川地運,還真看不出來。」

他如是想到,旋即產生了一個有趣的想法。

「陳澤」隔空對著「李賈」一捏,一種力量侵入到「李賈」體內。

隨即黑影人便發現,自己對身體的控制權失去了。

「李賈」雙目神采失去,不過卻有氣息,如一個植物人。

做完這些的「陳澤」似乎很是滿意:

「不知是誰玩的這么漂亮,但敵人的未知人就是朋友嘛。

「希望于你有用,不知名的伙計,唔...

「現在還不是出去的時候,等再過陣子出去打爛這些懶趴。」

「陳澤」開始了吃瓜看戲。

花城的老城區,此刻一片混亂。

而這混亂的根源,要從天上開始說起。

當遠方那只大眼珠子出現后,許多人都好奇的去注視她。

最后得到結果便是陷入瘋癲,不分人群的開始啃咬。

在當時沒多久,綜事局的干員借助著各種渠道緊急要求所有人——

不要抬頭注視天空,更不要注視天空中的那個存在。

但這時候,也沒幾個有時間抬頭望天了。

因為那一瞬間的異常,導致許多人瘋癲,幸運的人們都忙著躲避那些瘋子們,哪有時間看著天空?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整座花城真正的陷入了混亂。

然而,卻有一些人欣喜若狂,在花城各處聚集著——

徐曲看著屋內那些神色狂熱的人,他蒼白面容咳嗽一聲:

「我主的榮光已然降臨,諸位都是虔信之人,不待多久便將領受無有輪回的極樂之境。」

他的話語一出,拜童教的瘋子更加狂熱。

不過他們卻沒有注視到,徐曲眼神中最深處的無奈。

——那位說的人,怎么還沒到?

就在這時,大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在這處拜童教的民宅據點。

那些狂信徒無動于衷,徐曲打了個眼神示意手下去開門。

沒多久,一個身著便衣,佩戴口罩大墨鏡鴨舌帽的人走了進來。

徐曲注視著對方,而對方也摘下了這些掩裝。

來人正是左道。

在狂信徒們的注視下,他若無其人的走到徐曲身邊,低聲說了一句:

「我是那位派來的,接下來交給我,他對你的效率很滿意。」

徐曲眼中閃過輕松,他讓開了講臺主位,交給左道。

而左道很是自然,面帶微笑的站上講臺,他打了個響指。

另外一邊,廢棄工廠。

楊修來到了這里,他面色木然。

如果有透視的人便可以看出,他的腦袋中被數只紙人寄生操控。

而他的靈魂——依然如是。

他來到了廢棄工廠的一層,那里有一群小紙人在等著他。

楊修木然的走過去。

而小紙人們將一張命書抵在他身前。

那是,李賈的命書。

而上面的格局,更是出奇的詭異。

重魂分魂迷失將死兇星詭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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